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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里戏外 31

新电影前期的筹备就花了三个月,李赫宰作为总导演忙到很多时候都落不了家。
李东海在这期间也没闲着,接了个汽车品牌代言和杂志采访,最重要的还是青苔临近上映,需要主角的宣传,白楚凡新专辑接近尾声,见面会跑了两场就倒下了,李东海私底下让潘青青给他挡下无关紧要的行程,最后决定自己去参加最后两场影迷见面会,都在外地。
最后一天开场前大宋接到李赫宰的电话,让李东海结束后不要着急飞回来,他自己也过来了,晚上有个饭局。
李东海在化妆间里休息,大宋跑过去刚交代完前半句,李东海就笑起来,想拿手机跟李赫宰聊天。
最近两人总是处于你找不到我我找不到你的状态,李东海工作的时候都把手机给助理,李赫宰好几次打过来都是大宋接的,等他工作完给李赫宰回过去,那边又忙到没影了。
只好发短信叮嘱多休息,不要有压力,李东海知道李赫宰认真起来就会做到心无旁骛,没有他在身边监督,睡眠时间肯定被压缩。
电话没打通,李东海也没固执,最近大家都累,他也有好长一阵子没跟李赫宰一起好好吃顿饭了。
大宋站在李东海身边接过电话,问了一句:“准备接新电影了?”
李东海轻轻摇头,耸肩说:“我也不知道,应该是吧,他也不给我说。”
除了三个月前见了林意导演一面,其他事李赫宰都没有告诉他,甚至连剧本都没见着一个,李东海有时候一度怀疑他与这部片有没有联系。
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太忙,或者李赫宰想让他放心,等把所有都做到最完美了,再呈给他检查,就跟他人一样。
李东海想到这里低下头轻笑一声,随即收拾心情,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穿着,就起身,说:“走吧,去现场了。”

两个小时很快过去,在宣布散场之前,李东海本都已经交上了话筒,只是无意中往底下粉丝人群看了一眼,大家都不愿意走,除了镜头咔嚓声音交错,在人群里他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。
甚至没有太大的改变,足以让他一眼就认出,是曾经给过他鼓励的女粉丝。除了岁月在脸上留上痕迹,那双眼中还闪亮着无以言说的欣喜,一下子让李东海在错愕之余感受到一份安定的感动。
爱你的人会一如既往的陪你,从默默无名到功成名就。
回了一个感激的浅笑,舞台下立马尖叫四起,相机不觉疲惫的工作,李东海静静看着大家,滚动了一下喉结。
然后李东海看到那个女人向一旁弯下腰,不一会儿再重回视线,她手臂里就多了一个小不点儿。
已为人母的女人温柔的亲了亲孩子的脸蛋,然后指了指舞台,轻声细语,小孩儿顺着手指望过来,几秒之后朝李东海摇了摇小手,被母亲笑着说了什么后,小手也对着他扬出了可爱的大拇指。
李东海转过身,叫住了附近的主持人,拿过话筒,他温温地开口:“不如现场的大家一起来合个影吧,当作给青苔首映的礼物,也谢谢各位的支持。”

大家都配合李东海,等真正结束的时候,比预期晚了半个小时,李东海拿回手机就收到李赫宰的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。
他告诉他陈可来接他了,李东海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等上了车才恍过神来,他拍了拍驾驶座,问:“赫宰没来?”
陈可点点头,说:“先生请了不少客人来,有点走不开。”
李东海听完有点不是滋味,他和李赫宰也有一周没碰面了,本想着有一段路程的亲热时间,现在已经没指望了。
不过转眼就体谅了他,李东海也终于问到“正题”。
“先生有好好休息吗?”
陈可沉默了好几秒,才回答:“有的。”
李东海冷冷的瞟了一眼,抱着胸靠在位置上闭眼休息,说:“算了,想也是他让你瞒的。”
开车的男人不再多言,不一会儿开到酒店,停完车后打了一个电话,向那边简单通知东海先生到了。
李东海嘟囔着准备打开车门,“我自己上去就行。”
但陈可还是拦住他的动作,说:“先生马上下来。”
过了几分钟之后车门被猛的拉开,李东海起初吓了一跳,后对上李赫宰的眼睛后才笑了:“干嘛这么凶?”
没想到李赫宰没有接李东海下车,反而自己坐了上去,这时李东海才闻到一阵酒气。
李赫宰靠在李东海旁边,呼吸打在他的耳根,李东海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驾驶位置上的人,才摸了摸李赫宰发热的脸,小声说:“还有人呢。”
李赫宰低低地嗯了一声,却也不急着离开,尽数把呼吸喷在李东海脖子上,像是危险的豹子窥觑待宰的猎物,最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李东海的耳垂,惹得对方一个激灵。
李赫宰似乎很满意李东海的反应,把头靠在他肩膀上,闭上眼慢慢地说:“上面全是一些导演和投资老板,还有一些主演,请来的编剧酒量好,你别跟他们碰。”
李东海本来还心有余悸李赫宰不来找他,现在人乖乖倒在肩膀上叮嘱的样子使得他心一下就融化了。
“但他们都要跟大导演喝啊。”
“有你看着,所以我才放心。”
李东海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,摸上李赫宰的头发,犹豫一阵后才问出:“什么时候开拍?”
“下周一进组,我陪你休息几天。”
李东海有些无奈:“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有我在。”
李东海发现李赫宰误解了他那句话的意思,但细说起来又需要长时间,只好作罢,抚摸着李赫宰的额头,李东海觉得有些惆怅。
“走吧,别让他们久等了。”
李赫宰突然抓住李东海的手,吻了吻他的手背。
“今晚跟我睡?”

李东海跟在李赫宰后面进了房间,迎来一大片鼓掌叫好,此时李赫宰也醒了一些酒,他从背后轻轻揽着李东海的腰,温和地介绍:“东海,老朋友,也是我荣幸请来的男主角。”
林意注意到李赫宰的动作,乐呵呵地开口:“影帝们又合作,真是万众瞩目啊。”
此时一个女声从旁边响起,李东海视线一移,发现是谢柔。
性格直爽的女人豪不拘泥,直接站起身朝李东海伸出手,微笑着说:“期待合作。”
李东海握完手后默默的看了一眼李赫宰,后者只是拍了拍他的背,示意让他坐下先吃饭。
到场的人还是有一些眼熟的,大家说着说着就容易举起酒杯干一口,李东海才坐下不到十分钟,就喝了两杯。
下肚之后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李赫宰,对方也红了脸颊眯着眼望着李东海,眼底的无言情潮看的李东海也直泛波澜,坐在他旁边的编剧给他满上之后准备怂恿再喝,李赫宰发现被瞪了一眼后只好笑着说先缓缓。
李东海坐在谢柔身边,他发现来跟她敬酒的也不少,就连林意坐在对面,也举起酒杯朝她一敬,说:“女神回归。”
这才意识到算是谢柔回归后第一部作品,还是给了李赫宰,李东海正愣着,一个半斟的酒杯就横在桌前,李东海抬头一看,发现正是李赫宰,笑盈盈地看着自己。
谢柔也发现了李赫宰过来,刚想站起来打招呼,李赫宰轻拍了下她的肩膀,示意不用,然后用自己的酒杯分别轻碰了下李东海和谢柔的,再直起身说:“为了我的大主角,我干了。”
李东海不用细看就知道李赫宰又喝多了,而且知道他现在正高兴,但这会儿不好说什么,只得同谢柔一起干了这杯,等一喝完,谢柔脚步有点呛,李赫宰眼疾手快扶了一把。
碰巧这时候出品人老板站起身谈笑两句,想再跟主演们来一杯缘分,李东海正想帮谢柔挡,没想到李赫宰笑着对老板摇摇头,跟王总博弈了几句,替谢柔接下了。
轮到李东海,他却笑着回绝李导的好意,直接跟王总对喝了这杯。
圈里的人聚会,混合了酒精之后总能听到一些趣事,这次是王老板,喝开之后先打开了话题,可能也是因为胆子大,直接交代了他最近包养的一位小明星,十八线的,出来混好几年都没有成绩,近几年给他砸了一些钱才包装出了一两个亮点。
还没等别人拐弯抹角摸点底细,老板接着就拍拍肚子,说是个男的。
气氛陡然尴尬了一阵,另一位老板咋咋呼呼地说了一句,王老板我可知道你肚子里的油水,不会又让人错付真心吧?怎么,很年轻?
真心?
王总嗤笑一声,哎哟了好长一声,倒在位置里,望着天花板叹惋,男的跟男的能走多远,都是各取所需,我给他一切想要的,但又不是非他不可,最终还是要跟女人结婚。
另一边的人大多都沉默着,李赫宰也没说话,看了一眼对面脸色不太好的李东海,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。
大家听完故事,也权当找了个乐子。
到最后李东海坐到了李赫宰旁边,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醉意,李赫宰虽然没有趴下,但是也闭着眼揉着眉头。
席间的谈话让李东海大致了解了这次拍摄的情况,就等李赫宰给他一个完整的交代,等所有人都走光后才叫了陈可上来。
到达预定的房间后,李赫宰坐在床上晕了一会儿酒,李东海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人已经起身喝水了。
李赫宰看到李东海出来了,走过去想抱人,没想到李东海直接擦肩而过,他丢了手中的衣服,不冷不热的开口:“醒了?”
李赫宰见他这样子,也没再去碰壁,坐回了床边,说:“生气了?”
李东海把水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钉,回过头看着李赫宰,说:“剧本呢?”
李赫宰老实交代:“剧本在家里。”
李东海的气都是一阵的,气完之后才走到李赫宰面前,捧着对方的脸蛋,轻轻地责怪:“我到现在都还什么都不了解。”
李赫宰也服软了,把头埋进李东海的肚子里,回答:“之前看你太忙了,想着等忙完之后再告诉你。”
李东海叹了一口气,“你也别太有压力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还不好好休息,别以为让陈可骗我我就不知道。”
“不过。”李赫宰顿了一下,他仰起脸看向李东海,说:“那几位出品方我要考虑换一下,不缺他们。”
“哎,要不算了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你才开始惹了仇家也不好,我担心你。”
李赫宰这才开心的笑起来,他想把李东海拉下来亲两口表示想念,但是李东海又想起什么,摸上他的双颊,问:“女主角是谢柔?”
李赫宰点头。
“今天我看你就请了我和她两个,什么剧本啊,没有其他演员。”
李赫宰握住李东海的双手,把人锢在双腿间,“是按我的意思写的剧本,爱情片。”
他接着说,“其他演员,应该来说很多,邀请不过来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片子叫第一千零一个恋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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